笨功夫

五一前后，突然有了做些笨功夫的冲动，究竟要做什么到现在也没想好，但大致总结了一下什么才是“笨功夫”。我个人觉得，笨功夫就是那些和创新、突破、发明、发展、革命等等工作相对的，比较基础，比较简单，只要是有足够的耐性的人——就是钱钟书说的有“坐臀”（ Sitzfleisch）功夫的人——都可以下的功夫。

我在自己的记忆里，随便找了一些已知的笨功夫出来，罗列在下面——

名家泰斗的笨功夫：

* 鲁迅研习碑帖，做金石学，以及钩沉辑佚，写《中国小说史略》的例子——还不算特别笨，因为鲁迅只做了几年就写杂文、写小说去了。
* 史学巨匠陈垣编《二十史朔闰表》的例子——那可是要在两千年里，查考、核对每个月的历法的，这是不折不扣的笨功夫了。
* 法国的狄德罗主编世界第一部《百科全书》，开创百科全书学派，这个应该是笨功夫获得到学术界和世人普遍认可的第一例了。
* 法国年鉴学派史学家布罗代尔于1940年至1945年在德国的战俘集中营里，把自己的博士论文写到了1300页（他在此期间抄写了一万多张卡片），结果论文变成了一本史学经典《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
* ……

程序员的笨功夫：

* éric Lévénez维护的UNIX、Windows和几十种程序设计语言的发展脉络图（http://www.levenez.com/）是我比较佩服的一种笨功夫，尽管图中有些地方还不一定很精确，但更新和维护这样的东西的确是需要耐力的。
* 国内那些在少得可怜的稿费条件下，逐字逐句翻译IT书籍，又能保证质量的人，大致也可以被我归入这一类——不知道他们（如孟岩兄）会不会生气？——但这样的功夫几个月也就做完了，还没有到“笨得可爱”的程度。
* ……

可以商榷的笨功夫：

* 下面这个例子来自“新语丝”，我把它全文抄在后面。写这篇《究竟是谁的错》的木某用最笨的加法核对中国的国土面积，这当然是笨功夫，但许多人对其计算方式和论点提出了强烈的置疑。“新语丝”上有相关的讨论文章。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 ……

不过，到底还是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个真正有耐性的人。

附：
-------------------------------------------------------------------------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究竟是谁的错？——评两本“中国地图册”

木某

??? 如果您在路上随便问一个小学生：“小朋友，中国国土面积有多大呀？”
??? 如果他不是一个太低年级的学生，我保证他会说：“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您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会说是老师教的、或者讲是地图上说的。
??? 不错，几十年来，我脑海里始终也牢记着我国的国土面积是960万平方千米
（当然这里说的是“陆地国土面积”，没有把300万平方千米的“海洋国土面积”
计算在内），在世界上排在第三位。这应该是毋庸置疑的铁的事实！

??? 不过，我最近却被弄糊涂了。

??? 我在学习Microsoft Excel时，试着把我国各省、市、区的面积、人口制成
电子表格，用的是成都地图出版社编制、出版和发行的《中国地图册》（1999年
5月第6版）上的数据；然后我又算了一下人口密度和排排序；并把各省、市、区
的面积进行累加。没有想到：得到的总面积却是935.0616万平方千米，比960万
少了近25万！几乎等于少了安徽和福建两个省的面积！

??? 我惊呆了！我错在哪儿了呢？于是我又特意买了一本中国地图出版社编制、
出版和发行的《中国地图册》（2004年1月第10版）。将它上面的各省、市、区
的面积进行累计，得到总面积是933.3027万平方千米，比960万少了26.7万，差
不多等于少了山东和福建两个省的面积；甚至比上一个数据还又少了1.76万平方
千米，即相当又少了16个香港的面积！

??? 我落了哪一、两个省、市、区呢？
??? 我把两本地图册上的数据反复进行核对、比较，再反复进行累加。答案没有
错！就是少了26万平方千米左右。
???
???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出在“多”和“余”字上了呢？
??? 在第一本图册上，34个省、市、区中，有14个省的面积是“XX万多（余）平
方千米”，有两个自治区的面积是“XXX多万平方千米”。是不是这些“余额”
的总和就是26万呢？我觉得也不可能，因为那些没有说“XX万多（余）平方千米”
的12个省的面积也不会正好是个整数，根据小学生都知道计数中的“四舍五入”
的原则，它们的面积一定是采取“五入”的原则而得到的，这样“余”和“欠”
差不多互相抵消了；还有两个自治区的面积是“XXX多万平方千米”，它也不可
能是“多10万平方千米”，否则西藏的面积就是130万、而不是120万了。假如它
们每个区的面积都是多5万的话，则还有15万平方千米（相当一个辽宁省）的面
积哪里去了？

??? 而在中国地图出版社的出版的图册上，28个省和自治区中，有21个省的面积
是“XX多平方千米”，三个自治区的面积是“XXX多万平方千米”，余下的四个
省，则没有“多”的说法。按上述办法，21个被抵消掉4个，还有17个省，就算
它们每一个省的面积都多出0.5万，则一共是8.5万；三个自治区的面积算“多”
出15万，这样一共是23.5万。也还是少了3.2万平方千米，差不多和海南省或台
湾省的面积相当了！

??? 我实在弄不明白我国陆地国土的总面积究竟是960万，还是935万或是933万
多平方千米，这个差错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是大地测量的错误，还是编制者的错
误，是我计算的错误，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导致的差错呢？
??? 如果是我的错误，则诚请上述两个出版社给予指教！
??? 不过我不太相信这是大地测量的错误。我国早就有先进的航测手段，我们不
仅发射了通讯卫星、气象卫星等，而且还圆满完成了载人航天飞行，并即将进行
探月工作、将考察月球两极是否有“水”呢。既然我们有时间、有本事、有财力
要去“九天”探索，是不会连我们身边的事也搞不清楚的！
??? 如果是编制的错误，则我认为是难以原谅的。我们的战士在抗击侵略、保卫
祖国的时候是“寸土必争”，真乃是“一寸河山一寸血”。你们怎么可以如此马
马虎虎、粗枝大叶、毫不严肃地对待祖国的国土面积呢？
??? 你们可能会说，我们国家面积大，难免误差也就大了。请问俄罗斯面积大不
大？人家国土面积精确到百位；美国的面积大不大？9,372,614平方千米，人家
精确到个位。全世界共有220多个国家和地区，再没有任何一个别的国家或地区
的面积，会像我们中国这样竟然只精确到“十万”位的！

??? 此外，你们两家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地图册》上，还有不少互相不一致的地
方，仅面积方面的就还有：
??? 1、成都地图出版社（以下简称“成社”）说安徽省的面积是“14万平方千
米”；而中国地图出版社（以下简称“中社”）说是“13万多平方千米”，两者
相差近一万平方千米。
??? 2、四川省的面积，“成社”说是“48.5万多”，“中社”却说是“约48万”
平方千米。
??? 3、“成社”说重庆的面积是“8.5万平方千米”；“中社”却说是“8.23万
平方千米”。
??? 4、“成社”说澳门的面积是“16平方千米”；“中社”说是“25.8平方千
米”。
??? 5、面积是“XX万多平方千米”的省、市，“成社”说有14个，而“中社”
却说有22个；面积是“XXX多万平方千米”的自治区，“成社”说有2个，“中社”
却说有3个。
??? ……
??? 地图和地图册是地图出版社的产品，应该说这两个产品是劣质的、有虚假成
分的产品。它不仅是给读者以错误的信息和数据，将会误导广大读者，特别是青
少年；而且会在世界上和社会上产生一定的不良影响。
??
??? 注：文内未标面积单位的也均为“平方千米”

(XYS20040505)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

?